aYUngel

这个翻译被我拖了好久……决定还是先发一半激励自己早日把后半段翻完。算是目前个人最喜欢的DW同人之一，非常细腻，以至于英语渣的我为了读起来方便忍不住翻了。但由于此文年代过于久远，没能要到授权，侵删。原文链接见评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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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周，四天，十三小时，二十五分钟零十六秒……Doctor需要睡觉。Doctor并不需要太多睡眠，但他的身体已经筋疲力尽。他应该睡觉，应该已经睡着了，正在此时此刻；如果不是因为他。他是他这么久都没法入睡的真正原因。Doctor本应该感到幸福与平静，毕竟Rose回到了他的身边。即便是现在，他也能感受到她如同荡漾着小船的温暖、平静的波浪一样的存在。Rose此刻正在睡觉，正像Doctor渴求的那样。但Rose在这里这个小小的事实简直是一个纯粹的奇迹。在他因为失去Donna而伤心，沉浸在失去最好朋友的痛苦中时，他找回了那个曾经是他爱人的女人。Doctor通常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，但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，他的情绪到处都是。如果在他失去Donna时再次失去Rose，他可能无法承受；但是，由于命运的巧妙安排，他成功的找回了他粉嫩皮肤的金发姑娘。不幸的是，他同时也得到了他。

Doctor懒洋洋地沿着走廊向厨房走去，他太累了，几乎动弹不得，但又太过清醒以至于无法睡着。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他；他来了之后他身上的一切都似乎开始不对劲儿。Doctor想着他，越想越生气；他走进厨房开始沏茶，知道今晚又是一次失败的睡眠尝试。当Doctor转过身去，他发现自己正与他面对面。

“你也睡不着吗？”John问道，一边从火炉上取下茶壶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。

Doctor瞬间感到愤怒，他知道这不理智，但他就是无法控制。“不，实际上，我不能。看不出来吗？”Doctor粗声粗气地问，他知道他自己面色苍白、眼圈发黑。而John的脸虽然疲惫，但看起来完全健康充满血色。他显然没有任何睡眠问题。

Doctor一点儿也不想要John。他的诞生纯粹是命运的扭曲。虽然他很感激这个跟他长得一样的人终结了Dalek的威胁，他仍旧对John眼中嗜血的欲望感到恐惧。他知道那种愤怒，那种对鲜血的渴望；他很久之前有过，但已经是过去了。他并不想与这个显然拥有所有愤怒与仇恨的人有一丝瓜葛；只要他一出现，就一定会有麻烦。可这是Rose的主意；她坚持他们不能就这么让他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，即使Doctor认为这才是正确的选择。她也是给他取名为John的人。她似乎觉得他们两个在一块会很可爱，还叫他们双胞胎，这让他很不喜欢。Rose是他没有做出什么极端行为的唯一原因。John是非自然的，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。他的时间观念自从他来到Tardis以来就混乱不堪；一个他已经足够了，两个只会让事情太过复杂。

“是你的苦恼吵醒了我。”John喝着茶，倚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说。

Doctor皱起了眉。“真抱歉打扰你啊，”他讽刺地说，“相信我，我爱死连续几个星期不睡上一觉了。”他知道自己听上去像是一个十足的混蛋。当Rose在的时候，他会强迫自己对John有些热情；而当她不在的时候，他并不刻意隐藏对他的敌意。

“说得好像是我的错。”John第一次回应了他的怒火。“你才是把我弄醒的那个。”

Doctor讨厌这样；John总能偶然间巧妙提到他们之间的纽带。Rose觉得这可爱极了，但他只觉得毛骨悚然。通常情况下，Doctor喜欢与其他人分享心灵感应的纽带，但当对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时，就会显得相当奇怪。

“我才没有弄醒你，”Doctor厉声对他说，“我已经几个星期没睡觉了，而你却每晚都能睡着！”

“是啊，但也睡得不是很好。”John辩解道，“而且我的确比你需要更多一点的睡眠。”

Doctor知道是因为他太过疲累，但他现在现在只想扇John一巴掌。“那就快他妈回去睡觉，我要在这里一个人通宵思考！……不管怎样，这样更好。”Doctor嘟囔着，转身走出厨房。他还没走到控制室就听到身后John光着脚跟上他，然后开口了：

“我也想她，你知道的。”

Doctor停下脚步，感到自己的胃在下沉。Donna……

“你怎么敢！”Doctor说着，转过身来走向John。一想到他最好的朋友，他再也见不到的朋友，他的愤怒达到了顶峰。“你怎么敢站在那儿假装知道我的感受！别装的像是你知道失去她是什么感觉，因为你不知道。他是我最好的朋友，而我再也见不到她。你…你甚至根本不认识她！”

尽管Doctor怒容满面，John的表情仍然出奇地坚忍。“我认识她。”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波澜，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激动的情绪。“你总是忘记我们拥有一样的记忆。你和她在一起的一切，你们相处的每一刻，都在我的记忆里。我可能没有像你一样经历过，但是记忆就在那里伤着我。她创造了我……我怎么能不想念她？”

Doctor感觉自己的胃在痛苦地翻腾。他很清楚是Donna创造了他；他说的、做的事很多都像极了Donna，每次都能让他想起是John的出现差点毁了Donna。Donna没死，但她如今只是曾经那个了不起的人的一个躯壳。她永远也无法知道她曾经是宇宙里最重要的人了。

“是的，我知道是她创造了你。”Doctor苦涩地说，“我太清楚不过。我希望她从没创造过你。如果她没有那么做，现在我就能和她说话，而不是你了。”

John的脸沉了下来，好像这番话刺伤了他；而Doctor并不愿承认这一点。“那么，为什么我们不直奔问题核心，为什么不？”John的声音更加苦涩了，肉眼可见地吞咽了一下。

“我们刚刚已经那样做了，”他说。“我不想你在这里…你能在这只是因为Rose。我之前不想要你，现在也不想。我睡不着，甚至无法正常思考，只是因为你在这。你是一个不可能的造物，一个根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。你的创造带走了我最好的朋友。我恨你。”

Doctor的声音倾注了一切他能想到的恶意。他从不轻易用“恨”这个词。他总是告诉每一个人他们是特别的、他们很重要；但现在他很认真，他很John，恨他和他代表的一切。Doctor本希望他语气中流露出的纯粹仇恨足以把那个人赶走；但不幸的是，他并没成功。

“我说过了，让我们来谈谈真正的问题，”John依靠在控制台上，好像这对他来说只是一次随意的聊天。“而不是这样。”

Doctor感觉体内血液翻涌；John在玩弄他，而他讨厌这样。John总是表现地像是他很清楚他在想什么。“哦是吗？我恨你还不足以成为我不想你在这里的原因吗？”Doctor双臂环抱在胸前尖刻地讽刺，“那么告诉我，什么才是真正的问题？”

John看着他假冒的双胞胎兄弟，停顿了一会儿。“你恨你自己。”他直截了当地说。

Doctor相当震惊，被这句话深深触动，以至于还没来得及冷静下来就开口了：“什么？”他惊讶地问道。

John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平静，这让人大为光火。“真正的问题不是你恨我，而是你恨你自己。”他说，“你觉得我不知道吗？我要告诉你多少次，我拥有你所有的记忆，我知道你内心深处的仇恨。你恨的不是我，你只是恨我让你回想起自己。我是一个活生生的，移动的，呼吸着的存在，提醒着你是什么，而你讨厌这样。”

Doctor不接受这个事实；尽管他知道他有很强烈的自我厌恶，这也不会是问题所在。“不…问题不在这里，”Doctor坚持。“我恨的是你，不是我自己。如果这是问题所在，我会向自己撒气，而不是对你。我和你争吵是因为我恨的是你。”

“你能不能别再自欺欺人了？”John站起来走向他，声音因为愤怒而升高，“我知道···我知道那些你因为内疚而无法入眠的夜晚。我知道你因为脑海中的噩梦和无法停止的声音而割伤自己。我知道所有你不吃东西的日子，因为你根本不配吃那些东西，”他苦涩地冲他发火，“一点都不…是的…因为你对自己那么做了！停止对我撒谎，我是你唯一无法骗过的人！我知道每一个你眼睁睁看着死去的人，每一个你令他们失望的人，我能感觉到你的愧疚，那种无法忍受，无法控制的感觉。正当你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好受一点，一个我又来了，无时无刻不提醒你究竟是什么。每一次你见到我，都会提醒着你到底是谁！”

“不是这样的！”Doctor咆哮着，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，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！”Doctor知道John说的都是事实，但如果他否认这一切，他没准可以说服自己他是错的。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内心隐藏的想法，那些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想要伤害自己、惩罚自己的想法，更别提直接谈论它们。John是他一直告诫自己已经成为过去时的危险版本，但实际上那个人的一部分仍然深深扎根在他体内。

“你是要打我吗？”John问道，眼睛落到了Doctor生气时无意识举起的拳头上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抬起头，对上Doctor的双眼，“尽管我们双方都知道你更想让我揍你一顿。”

他的手垂落下来，再一次被John吓了一跳。即便他是一个心灵感应者，当有人知道他所有的想法和感受时也会令他非常不安。毫无疑问，他感到愤怒。但在愤怒的外表之下还有一些什么东西，让他的两颗心脏飞速跳动。他没有分析那究竟是什么，而是转身离开John。“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。”他低声咕哝着。

“你根本不需要和我讨论…你只需要打我就行了，”John在他身后大胆地说，“我甚至不会阻拦你…我会欣然接受，就像你一样。”

Doctor内心有什么东西突然崩塌了。前一秒钟他还在走出控制室外，下一秒他就一把抓过John的T恤把他砸在控制室的墙上，炽热的怒火使他无法思考。他本应该狠狠打他，带着那种了然的微笑看着他。他嘲弄了他…这是他应得的。他本应该这么做的，但他做不到。他能感觉John仅有的一个心脏开始加速跳动，他气味的微妙变化，以及因为对实际上不会落下的击打而紧张绷紧的肌肉；所有的这些混杂在Doctor的意识之中，让他冷静了下来。仅仅是几秒钟的犹豫，就足以令John摆脱了他的钳制；他用锐利的眼神审视着Doctor，心脏由于他的宽慰跳得飞快；他试图不去注意他的心跳和他的一样快。此刻他的软弱足以证明John是对的。

“怎么了，Doctor？”John的声音带着嘲弄，看着他仿佛他是一种可以随便吞噬的小东西。“做不到？”他走近Doctor与他平视，用灼热而又玩味的目光看着他，“来啊…打我！”

Doctor的愤怒如同仇恨之水在体内翻涌；他被激怒，睡眠不足，且极度悲伤。他本应该不假思索地打他…但出于某些原因，他做不到。“你真的想让Rose不愉快吗？”他的声音带上了尽可能多的敌意。

John显然没被说服。“想吓唬我？”John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，“我不怕你…我想要你打我。所以，来吧…就这么做。”

“我发誓你要是再不闭嘴…”Doctor头痛欲裂，神经抽跳。

John咧嘴一笑。“你要做什么？”在Doctor回答之前，John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；力量并没有大到把他弄疼或者摔倒的地步，但也足够嘲弄他，让他觉得自己微不足道。这一下进一步刺激了他的愤怒，然而他没有做出反应，只是一下僵住了；他的不反抗让John又推了他一下，两下，三下。Doctor浑身气的通红，脉搏声在耳边砰砰作响。

“哦…你感觉到了吗？”John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和发现新事物时的Doctor一模一样，“心跳加快，呼吸加速，内啡肽激增？”

Doctor的脸颊因为尴尬而发烫；这些都是事实，但他不能接受John就这么说了出来，好像他从中获得了一些病态的乐趣。“我什么都没感觉到…除了愤怒什么都没有。你到底有什么毛病？”

John笑了出来，这让他更生气了。“你肯定相当奇怪吧，”John说着，一边歪着脑袋打量着他，“那些通常对别人有效果，而你已经习惯了撒谎，还有隐藏你的真实感情，没人能看得出来。但是你无法对我撒谎…你无法对我隐瞒任何事情。只要认识到这一点，我们就能更好地帮助彼此。”

“我不需要任何你该死的帮助！”Doctor反驳。他真的不需要；他需要的只是让John消失。

John笑了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，然后再次看向他。Doctor感觉有一股兴奋涌上心头，这让他十分紧张。“好吧…是你非要我来硬的。”他的声音平静而顺从。

Doctor还没来得及消化John的话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。他的皮肤因为John的手掌变得刺痛；当他回头看他准备反击，John在他的另一边脸又打了更重的一记。他的脸开始发红，疼痛如同火燎一样烧着了他的脸；Doctor双手捂着脸抵抗进一步的责打，但他的下一击是用膝盖狠狠顶他的胃部，把他击倒在地。

Doctor捂着肚子倒在Tardis坚硬的金属格栅上，沟槽深深扎进他的背。他的眼睛因为疼痛而紧闭，等他睁开双眼时发现John正一脸满足地站在他身边。“你有毛病吗？”他试图站起来，但John整个人压了上去，用自己的身体把他禁锢在地板上，把博士的双手压制在头顶，令他完全反抗不得。

“你会后悔的！”Doctor吃力地喘着气，胸膛紧贴着John的；他会后悔的，等这一切结束，他要狠狠地伤害John…他不只是在要求，他是在命令John。没有人能够打了他之后还能逃脱制裁，他想着，心脏狂跳。

“你知道…我不会后悔的。”John笑着说，双手更加用力地抓着Doctor的手腕，把他固定在地上，“你不会伤害我的…至少现在不会。你在享受这一切。”

“如果你觉得我很享受，那你就是疯了…完全疯了…！”Doctor反驳。John没有应声，用下一步行动回答了他。

John放开他的时间刚刚好够他抓起他的衬衫，把他从地板上推向Tardis的控制台。Doctor被推的踉跄，然后被John推倒在控制台上。John欺身压上他，身后的按钮和杠杆硌的他很痛。他的脸离他那么近，近到Doctor能看清刻在上面的每一道纹路、每一个雀斑；还有John脸上从给他施加痛苦中获得的快意。Doctor本可以反抗他，然后打赢他；他是时间领主，John只是个半人类。他是更强壮的那一个，然而也是他希望自己被别人控制支配…他到底怎么了？

“准备好承认了吗，Doctor？”John的脸近在咫尺，Doctor感觉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鼻子和嘴唇上。“准备好承认你喜欢被伤害了吗？”

“为什么我会喜欢被伤害？”Doctor粗声问道，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事实：他的心脏正因John紧握着他肩膀的手激动地狂跳，后背因John手上的力道更紧地贴向控制台，神经因为疼痛而尖叫。

“因为这是你应得的。”John轻哼，低沉的声线隐含着危险，深色的瞳孔闪闪发光。“你享受疼痛…我们都知道你喜欢。你会对自己这么做，但是，哦——多少次你幻想着有人能这么对你！你享受这一切，因为你需要它。你犯过那么那么多错误…你需要有人来好好惩罚你。”

听到这些话，Doctor感到兴奋和羞愧瞬间沿着血管涌进他的胃部。他的确应该得到惩罚；他犯过那么多错误，毁了那么多人的生活。他应该被伤害，比这更痛的伤害。曾经有些人对他这么做过…而现在正在有人这样做；这个不管他承认与否，都知道他所有需要与欲望的人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不反抗就屈服他。“恐怕我就是那么容易被击垮。”Doctor反驳，给了John一个挑逗的笑容。

John回以微笑，贴上他仿佛一对镜像。他能听到John那颗心脏紧贴着他的胸膛跳动。“好…那么…我们开始吧…”John用气声说道。